天色逐漸暗下來，夜場的燈光也打量了，楊樹看了看表，已經過去了兩個鐘頭，莫寒的房間裏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。

他有點心不在焉，說不上是什麽滋味，人是他親自送進去的，是個雛兒，但顯然離昨晚那個顧芳類型的還是有距離，他倒不是故意的，只是一時半會實在找不到合適的。

這個場子的人都是精挑細選過的，除了下面培訓好送上來的，就是一些未經人事的小姑娘。真正未經人事的小姑娘，哪裏會有昨晚顧芳那樣的？可昨晚顧芳對的莫寒那含情脈脈的樣子，可真的不像是假裝的。

“頭，門開了。”一個馬仔過來說道。

楊樹眼睛一亮，掐滅手裏的煙：“走，去看看。”

楊樹帶著人剛走到門口，就看見小麗正羞羞答答的往外走，仔細看的話姿勢還有點怪，配合這滿身的痕跡，倒是讓人浮想聯翩。

楊樹一個臉色，馬仔就帶著小麗下去，他才一步走進莫寒的辦公室，撲面而來的氣味差點直沖他的鼻子。

都是風月場上的人，自然知道這味道是怎麽回事。莫寒正光著上半身，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，手裏把玩著白天從那店裏拿回來的彈力球。

“寒哥，感覺怎麽樣？”楊樹立馬狗腿的問道。

“味道不錯，這兩天暫時不要她接客，每天上班前送她過來，我還沒過癮。”莫寒懶洋洋的說道。

楊樹眼睛一亮，連連點頭，原本還想問點什麽，聞著這滿屋子的味道，又實在是聞不下去。

他找了個借口要退出去，倒是莫寒一嗓子把他喊住了。

“這種貨色，我們這多嗎？”莫寒眼底的光，楊樹被問的楞了一下，想都沒想就回答：“像小麗這樣的不多，大部分都不是雛兒。”

莫寒“哦”了一聲，又躺會沙發上，“我瞇一會，有事你叫我，沒事的話你就先頂著。”

楊樹趕緊點頭，退了出去，走到門口帶上門，一個媽媽桑就上來回稟：“破了，我也問了，結結實實的破了。”

楊樹嗯了一聲：“先留著，他好像挺喜歡的，你有空多提點幾句，要是能讓他真動了心，也就被我們多抓一個把柄。”

媽媽桑點頭，拋了個眉眼一扭一扭的走開。

另一方面，周麗娜在家睡了一覺，還沒起來就被局裏的電話吵醒：“娜姐，那卡片刀一點資料都查不出來，只知道很值錢，不像是莫寒這類人物用的起的。”

周麗娜花了半分鐘時間醒腦，然後問道：“一點資料都沒有？怎麽會？你試了國際刑警的資料庫了嗎？”

“試了，也沒什麽結果，雖然有些案子的傷口看上去和死者身上的傷口很像，但是這次死者的傷口被人扭動，所以鑒證科說匹配不了。”

周麗娜皺眉，這樣一個卡片刀從生產到分發一點資料都沒留下，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。

“你先把資料放好，也幫我和下面的人打好招呼，一定要保密不能說出去。”

“好的娜姐你放心吧，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。哦，對了娜姐，徐浩今天找了人跟蹤了你，後來又跟蹤了那個莫寒，誰知道最後被發現了，被局長訓了一頓。”

周麗娜臉色一變，徐浩對她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，只不過她喜歡的從來不是徐浩這類男人，為了不影響同事關系也就一直不懂裝懂，誰想到他竟然跟蹤自己。

“行了，我知道了，謝謝你小波。”

周麗娜掛斷電話，再拿起床頭的屍檢報告，盯著上面的卡片刀發呆，她有種感覺莫寒絕對不是表面那麽簡單，但是她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
她盯著這家夜總會已經不止一天兩天了，手下也有好幾個線人在裏面時不時傳回情報，昨天的突襲檢查，查出搖頭丸什麽的只不過是個幌子，他們的主要目的是想看看是不是有販賣人口的情況存在。

周麗娜很清楚，有藥丸頭子這種小事情，根本不足以給莫寒或者給莫寒背後的勢力作為定罪的證據，最多只是起一個敲山震虎的作用，讓對方誤以為自己的註意力是在的毒品交易，這樣才方便自己查人口販賣的事情。

哪裏知道昨晚的突然襲擊還是撲了個空，她明明是接到線人通知說昨晚有新人到的，她的線人不會騙她，那就只有一個可能，她身邊有內賊。

但是這個內賊會是誰呢？她不由得身上泛起一陣汗毛，想起以前看過的那些類似於無間道的電影，當時她還覺得電影拍的太扯了，現在卻是越想越後怕。

還有一點，昨晚顧芳出現在夜場實在是太巧了，她和顧芳雖然說不上特別熟，但多少還是有點接觸的，顧芳不是那種會去夜場玩的人，除非是有人邀請她的。

想到這裏，她忍不住掏出手機給顧芳打電話，她要問清楚昨晚的聚會地點到底是誰選的，又為什麽會選在莫寒的場子裏。

很可惜電話忙音，顧芳正在給莫寒打電話。

顧芳被莫寒送回家以後，心裏小鹿亂撞撞了一天，到了晚上終於鼓起勇氣換了衣服來找莫寒，結果剛到場子就被一個喝醉酒的男人認錯了。

“小妹妹，你是新來的嗎？來陪哥哥喝一杯，哥哥就喜歡你這麽清純的。”

顧芳怒不可遏，一手把那男人的手從肩膀上拽下來，往後退了一步：“你什麽病啊，你給我讓開。”她雖然做的是文職，但卻不是嬌滴滴的小姑娘，動起手來還是有一套的。

只不過她不太喜歡動手，因為覺得對形象不好。

那男人被拍了一下更來勁，色心上頭，搖搖擺擺又要沖過來：“小妹看不出來你竟然是這一類的，正好我喜歡，來來來，你是哪個媽咪手下的，出來說個價格，今晚我就點你了！”

顧芳雖然很少來這種地方，但她處理過不少這樣的案子，那些嫖客的行話她聽的不少，怎麽會聽不懂？

她又羞又惱，看著對方還沖上來，忍無可忍，擡起高跟鞋就朝著那男人的胯下踢過去。

“哎呦，臥槽，你個死娘們！”對方一陣驚呼。

楊樹在旁邊看的下身一緊，在顧芳掏手機打電話的時候，一溜煙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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